Byxiaoxie

《洞拾录》:梦的记事本——《反乌托邦之恋》

依旧是梦，不重逻辑。
前半起源，后半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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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我是一个男生，大概十几二十岁的样子。
醒在了一个荒废的图书馆里。
就在我以为四下无人的时候，我在一个书架上遇到了一个“水鬼”。
在那个世界的设定里，那是一种被称之为“阿洛斯”的有智生物。
外貌上，皮肤光滑无鳞，肤色是水蓝偏青，手指生间有蹼状皮膜会在受惊或者禁戒状态下迅速伸展，有锋利的爪。总之，长相酷似《巫师3》里的水鬼，但是与之相比很袖珍，大概身高只有一个成年人的小臂那么长，而且头和身子的比例是一比一。耳朵很尖，旁边缀有鱼鳍般的组织，生气或者情绪波动较大时会张开。眼睛是竖瞳，青蓝色。嘴巴一张开就能看到里面密密麻麻排布的利齿，比鲨鱼的还锋利。有控水甚至能将之瞬间凝冰/化冻的能力。
虽然以人类的审美来说这种外表很可怕，但他们只是一种与我们生活习性略有不同的有智群居动物，并且具有一定的社会性，也讲求秩序。只要你不惹他们，说不定还能与之成为朋友。
这个阿洛斯倚在书柜旁，他告诉我，这个大图书馆以前经常有“公交”运来阿洛斯，他们都出不去最后就死在了这里。不止过去了多少年，他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且是他们中的最后一个了。
我朝外望去，这座图书馆好像处于山顶，下面建好了层层叠叠的盘山公路，在早晨太阳的金光下，果真有公交大巴一样的车出现在公路上似乎是向着山上行来。
难道是定时会送来一批，等上一拨死的差不多的时候
还没想完，我就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个公交车在公路转弯的地方离奇消失了，又在里转弯不远的另一头再度出现。
我意识到，这座山的时空是乱序的。
之后，公交车出现在了图书馆的一个出口处。我在上面找到了也是莫名其妙就在这里的小李，那时他与我同岁。
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群阿洛斯。
总之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交换了情报。然后得出决定，要从这逃出去。但是小李看着周围不知所措的阿洛斯，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过程已经记不清了，我们最终逃了出去。
但是由于时空是乱序的，再见到小李时，他已经是个满脸堆着假笑的四十多岁中年人了，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总之成为了个很成功的商人。
在一个层层叠叠类似欧式喷泉的水池里有个阿洛斯看见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凝水为冰对他进行攻击，却被同伴劝阻了下来。
可以说，他经济上的卓越成就都是建立在血腥的水鬼贸易上的。
阿洛斯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快要灭绝了，所以是个珍稀物质。他逃出去后，利用图书馆里的时空乱序，在里面关押了许多不同时期的阿洛斯，源源不断。并且他对外称之为“海豚”，不仅成立了各大海洋动物园供人参观，还把所谓的“海豚肉”烹饪给顾客吃。这种质感独特的珍馐立马吸引了一大波老饕拥趸。
也有人质疑过这种肉的来源，但是这种“不谐之音”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所以，图书馆时空乱序的原因不得而知，因为里面的时间不能以正常顺序来判断。但是造成了关押阿洛斯，并灭族的元凶却是小李。
究竟是果导致了因还是因导致了果
时间已经被打乱，不得而知。

【其二】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海洋馆供人参观，还有相关的餐饮设施一应俱全。
看的玩的吃的，都与“海豚”相关。
随着其不得人知的迅速崛起，和几十年的间的不断积累发展、打通关节。上层的世界几乎被月神公司全数笼罩在其高压集权统治之下，而这个世界也名副其实地成为了一个反乌托邦。
我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富家小姐，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天真的年纪。一天和母亲单独出来游玩。却在看到被海豚血染的池水后心生悲凉。
游乐园周围遍布着月神公司的车，他们还打着什么宣传口号，说什么海豚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十分危险，如果发现了一定要通知，公司会第一时间处理。
我对着那些宣传车悲伤且嘲讽地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他们自动切换成了攻击模式，旨在消灭一切反对者。
这个世界的地面上都是水，如果不是人为布置清除，浅的地方没至脚踝，深的地方得直接游泳。只有一些居住区建在比较高的地方才没有水。所以想在不同区域之间快速移动得乘坐一种特制的水上车。
我让我妈赶紧去开车，我游得快，去吸引大部分火力，等会到家就安全了。约好了碰面的地点，我带着些月神公司的车兜着圈子。
路上我看到一个小巷子里，一群人不怀好意地围着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但是我忙着逃跑只是朝那瞥了一眼。只这一眼，却发现他的视线跟我对上了。
心下一惊，却也顾不得许多，继续向前逃跑。到了约定的地点躲藏了起来。等了许久妈妈都没了，我慌了。
突然听到了车子的响动以为是妈妈来了，我赶忙冲出去，结果发现是月神公司的车，大事不妙，月神车一遍遍循环播放着他们公司的宣传标语，一边切换出了那张诡异微笑的满月脸。
想象一下吧，那种有俩腮红，月亮黄的托马斯小火车的脸。
被这样的面孔凝视，如何不叫人打心底里渗透出恐惧？
它们不紧不慢地切换出炮筒，准备攻击。我赶紧卧倒在人行道的绿化花圃旁，趁着天黑和视觉死角匍匐前进，期望能逃脱。
一段时间的扫射后，月神车的诡异笑脸变转了方向朝着别的方向寻找了。
幸好被没有射到。
这时候，那个青年又出现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紧张得不敢喘气，然后他用他的身子挡住我，带我七拐八绕躲过了月神车的巡逻范围，又来到了当初看见他的那个小巷。只是这个巷子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人。
他无视了他们径直带着我走进一座建筑物，那座建筑物居然是地下世界的一个入口。
如果要简单概括这个世界的社会阶层，大概是个橄榄球状的。但这绝不意味着均衡，因为这个“橄榄球”是由地上地下两个截然不同的“黑白金字塔”构成的。
无论地上还是地下，塔尖都是极致的存在。而两座金字塔的塔底构成了橄榄球的腰，而这个腰是两个世界里最为贫困动荡的阶层。
相对于地上世界，地下世界是个倒过来的金字塔，最底即最接近地面也是最大的那层叫Z层，塔尖的那层叫A层。
地下世界越往下，居住的人地位就越高。沿着楼梯走，开始的几层还能感受到地面上的光，但是这对地底居民来说是最无足轻重的，毕竟在两个世界里摇摆不定讨生活的，那是最下等贱民才干的事。
青年的名字叫曹破，他在地底世界的地位还不低。在下楼梯的过程当中，很多人见到他都毕恭毕敬的。
他是A层某个老大的得力手下，这次去地表是要完成某项任务的，结果被几个不识趣的小喽喽围住，再然后……
心想着跟着他到地底世界先避避风头似乎也可以，起码不用担心月神公司的追杀了，等过阵子再回到地面上吧。
至于他为什么救我，还不清楚。
他走得有些快，我差点没跟上。
忽然他口袋里什么东西掉了，是一张纸。根据折叠处的折痕磨损程度来看，他经常把它打开来看。我展开纸张，发现是个海报，好像是地底世界很久以前的一个女名角，叫作纸红。
长相和打扮有点像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的夜总会的女歌手的感觉。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地底世界大佬们眼中的一个玩物而已。后来，下落不明。
旁人羡慕她当时的风光，却也少不了在背后称其为妓女、婊子。
后来我才知道，纸红是曹破的亲生母亲。
看着海报上纸红那有些颇为熟悉的眉眼，我陷入沉思。
我被机枪一路扫射追杀，又匍匐在灌木旁边，身上的衣裙早就残破不堪，还变得有点脏兮兮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上去哪还有点大小姐的样子
一路走来，旁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要不是我一直跟在曹破后面，怕是要……但是指指点点地声音还是相当令人难堪。
“曹破……”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回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我身上，干脆牵着我继续向前走。
终于清净了不少，一直走到了C层，他回到他的宿舍里，里面一帮狐朋狗友在那抽烟喝酒打麻将。一看他带着个女孩子进来都愣了一下。
正打牌打得兴起的贺耀宗更是连原本叼着的烟都掉在牌桌上。
曹破什么也没说，就是自顾自在一排乱糟糟的柜子中清理出了自己的衣柜，里面一堆旧衣服，他让我从今以后先在这柜子里睡着。我巴巴地望着他，他后面的那些个狐朋狗友又再度兴奋地吹着揶揄的口哨，想要挑事。他向后瞪了一眼，众人立马噤声。
他这个宿舍也是上下铺，好几个人一个房间的，一人一张床确实没有给我睡的地方。
于是我裹着他那堆旧衣服，夜半风凉，果然不负众望地发起烧来。
他半夜失眠，起来点了根烟，慢慢踱步到了这边。我浑身气力全无，虚弱地望着他，泪眼汪汪。除了很小时一次因为爸妈不在家，我偷跑出去，为此受了寒发热外，再没过这么严重不适的体验了。
他无奈抱着我到他床上，并给我吃了点药。
这下终于不冷了，他的被窝很暖和。
我由他抱着，脸上微烫不知是烧未退还是羞，就这样安睡了一整夜。

2017年1月2日10点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