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xiaoxie

《洞拾录》:同人 《研究对象》（上）

应@梦游原创乙女游戏所作同人，
全篇共1.5w字，分上、中、下三篇进行放送。
大家随便看看就好~

《天降大任》现代小番外

食用前请注意:
1.本文严重ooc，请勿将原作人物对号入座。
2.本文属于原作设定所衍生的平行现代世界，人物身份性格会一定参照游戏中设定但不会完全相同。（比如年龄和生日可能就和原作不太一样）
3.本篇没有玻璃渣~
如果有，那肯定是你对糖的领悟力还不够，所以请放心食用。

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梦游原创乙女游戏

宗尧——《研究对象》
（一）
办公室里的大摆钟，“铛铛”又响了两声。
说起来这件老古董还是前一任院长的心头好。
现在他退休卸任了，这些老物件倒没跟着一块搬走。
当然，作为学生，他还是很敬重这位老教授的，加之他并不讨厌这钟声。
相反，似乎从它被买回来起到现在，满打满算快十年了，不仅从未走岔一秒，而且它钟摆来回荡悠的“喀啷、喀啷”声令很多客户都感到莫名的安心。
果不其然，当大钟的第二下刚敲完，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每周二下午两点，时间刚刚好。
“请进。”
进门来的是一个女孩，大约十五六岁。
身着杏黄色的连衣裙，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乍一瞧上去很是乖巧的模样。
但是就养眼程度而言，以普通男性的眼光来看，她还没有完全长开，所以也就一般漂亮的水准吧。
不过，如果就这样以貌取人那他也别干了。眼前的女孩确实大有来头。
只要是在H市，谁人不晓华氏财阀？华天运华老爷子所掌控的天运集团其旗下的千机制药更是国内医药业的龙头企业。
可惜老爷子的独子，十几年前举家归来时发生意外，夫妻二人命丧当场，唯独留下了这么个孙女。
兴许是受这件事的影响，女孩学什么都很慢，甚至到了五六岁才开口说话，差点被人当作小哑巴。
这事差点没把她爷爷吓出毛病来，带她跑遍各大医院检查，结果均显示身体素质、各项器官机能发育正常，不存在任何问题。
女孩的性格也有些敏感孤僻，很难与他人展开正常交流，更不用提敞开心扉了。
这可急坏了老爷子，一方面天运集团是H市经济重要来源，它的兴衰直接决定了数十万人的生活就业问题，作为财阀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谁来负责？
另一方面，老爷子如今就这么一个孙女，虽然想多加关爱，但他常年在外忙碌自然是顾不过来的。本就力不从心，加上教育理念还是几十年前的老一套——宠便宠上天；生气时，一通数落又把人贬得一文不值。哪怕是误会也绝不服软道歉，只在事后用更多的礼物金钱进行补偿。
打？倒是舍不得。但如果华珂是个男孩那就难说了。
长此以往，不出问题才怪。

所以，这才有了他的工作。
华老爷子当初是想直接找到他的老师对自己孙女进行心理治疗的。
不过那时候老教授已经退休，于是便向老爷子推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
华天运见他一表人才，赞了一声年轻有为。在几次约见、经过重重考察并签署了详实的保密协议之后，他终于见到了他这次真正的客户。
是的，客户。
他从不把他要接待的人称之为“病人”，那是精神科医师的事。

起初，华珂并不像现在这样愿意与他多说些什么，安静之下更多是拘谨和隔膜。
如果进展太快超出了她承受范围，她便会一言不发，然后直接摔门走人。
以前遇到这种状况，华老爷子都是直接施以威压，虽然确实暂时性的起到了让她收敛听从的效果，但恐惧、高压并非长久之计，如果真心想让她回归正常生活。
其间有一两次谈话不顺，差点让小姑娘起了抵触情绪再不愿意再来了。
老爷子因此生出换人的念头，反正也不差钱。
后来，还是老教授以自己的名誉在华老爷子面前做保，才让治疗继续进行了下去。
看来她的创伤反应比自己预计的还要深。
从她口中可以得知，她知道自己的爷爷很爱她，可正是这份爱让她几乎窒息。
尤其是爷爷看她的眼神，满满的愧疚、近乎无底线地补偿，仿佛不是在看她，而是在凝视着儿子与儿媳的亡魂……她几乎被溺毙在那种目光里。
她不想这样，一点也不想。
他还知道，老爷子收养了个大不了她几岁的小哥哥。是个孤儿，原本是老爷子去福利院捐善款时碰到的，那孩子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儿子。
于是，他被带了回来，给华珂做个伴。
那少年在人前人后充当起了她与外界沟通的桥梁。
正是这个小哥哥告诉她，想哭就哭吧，想生气就随时发泄破坏好了，扫平眼前所有碍眼的东西，自己开心就好。至少要让爷爷看到她与他们的不同，做自己最重要，而不是舍本逐末做个替代品。
就是他这番话，导致华珂的性格愈发与人隔离、敏感易怒，除了那少年外几乎不愿意接近任何人。
究竟是好心办了坏事，还是另有所图？没真正见到本人之前，他不敢妄下定论。

在慢慢确立了信赖之后，他发现女孩本性还是温柔且善良的，待人时总是略带一丝羞涩，并且相当守时。
每周二下午两点，不多不少，在大摆钟“铛铛”两声后，敲门声再度响起。

她居然对很小时的遭遇有极为深刻的记忆。这可能也是她创伤性反应如此激烈的原因，即使她本人可能并不知情。
是的，华氏夫妇出事时，她也在那辆车里。还是呀呀学语的年纪，仅仅会说一些简单的词汇，比如Dady、Mommy、车车、臭臭之类的。
那时父亲在开车，母亲坐在副驾驶上，在后排有个单独固定好的儿童安全椅，她就坐在那上头。
外面暮色渐沉，窗外开始慢慢飘下晶莹的雪花。
母亲回过头向她微笑。
她说，“珂儿马上就要见到爷爷咯~开不开心呀？”

他很惊讶，一个人居然能够对自己三岁前的幼年记忆有如此深刻而细致的印象。
即使是在深度催眠的情况下。
有意思。
这次的研究对象说不定会很有意思。

“铛铛铛”钟声响起。
本次的治疗结束。
“宗医生，谢谢您。”
离开前，她照例向他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真是非常有礼貌的小姑娘。

随着疗程的深入，看样子，的确起到一些作用。
她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抵触易怒，拒绝交流。
虽然回忆到某些事件时，仍旧会不自觉握紧双手，然后将目光下移，任其长期停驻在地面上。

为了对她的生活尤其是童年生活能有一个更为准确的判断，他向华老提出申请，获取许可范围内的任何资料进行研究。
其中就包括车祸发生后警方在现场的勘验报告和监控录像。
华氏夫妇常年在外地经营打拼，三五年都没回过H市。那年年关将至，他们决定带孩子回去过年，正好让祖孙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这是他们第一次带华珂回来过年，也是最后一次。
由于年代久远，摄像头位置比较偏僻，加上当时下着大雪，致使画面模糊得令人发指，极勉强才能在灰蒙蒙一片之中辨认那一闪而过的色块是些什么车。
尽管看过简报做好了心理准备，加上画面自带马赛克起到了一定的缓冲……
他闭上眼。
一口气被他深深纳入肺部，很久之后才被缓缓叹出。
作为一个旁观者尚且如此，如果事发当时的细节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哪怕大部分都被封存在了潜意识的海面之下。
看来，他们的治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承受的。

（二）
早先在他和华老爷子的协议里就已经写明， 华珂的常规问诊时间为每周二下午14时到15时。之后如有需要，以华氏为最高优先级，视情况对预约/接待时间表做出调整。
说白了，虽然他还是可以零零散散接手一些别的客户，实际上他被包场了。
随叫随到，说成是私人心理看护也不为过。
不过截止到目前，华珂似乎并没有提出什么额外的出诊诉求。
他也乐得一周只需接待很少的几个客户，工资奖金照拿不误还倍儿清闲的日子。

又是一个星期二的下午。
治疗开始。
刚刚进入催眠状态的华珂，总是先会想一些日常生活中的小事。
比如，她记得自己六岁时，爷爷推掉了好多生意应酬来陪她过生日。还为她准备了一只mypod作为礼物，因此她非常爱惜。
之后华老爷子年事渐高身体每况愈下，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变得愈发沉默寡言。爷孙俩再难找到这样的机会共享天伦之乐了。
所以哪怕现在电子设备更新换代得再快，哪怕这个pod仅具有储存图片和播放音乐文件的功能，早已跟不上时代，何况容量还不是特别大不算系统程序也不过4、5G……她还是不舍得丢掉。
甚至还给它配上了定制的保护壳，亮粉色的，上面还有可爱的小兔子，十分的少女心。
他第一次见到华珂时，她兜里便揣着这只pod，戴着耳机听着歌，寡言少语。

接着她又絮絮叨叨聊到了前段时间刚看完的一个故事，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了。
他问什么故事。
说是一个绝色美人，因生得过于貌美而招来天神的嫉恨。
神派下神子对其进行惩罚。
不成想神子却爱上了美人，于是二人结为夫妇。
但要求她守誓，五年内不能见他真容。
美人后来还是因按捺不住好奇心而违誓，在发现丈夫是神子后的欢喜和因破约而失去丈夫的伤悲同时降临。
之后她为了寻夫，经受神的重重考验刁难，终于感动上苍，夫妻团聚。
不知怎地，她深深被这个故事打动，并认为这才是她所期待的爱情。
其实那故事的主人公很有名，出自希腊神话。也是“心理学（Psychology）”一词的来源，即爱神之妻普绪克（Psyche）。
这个故事随时代演变和地域文化不同，在苏格兰、爱尔兰、冰岛德国乃至日本都衍生出不同版本，但内容基本大同小异。
他念书时还专门写过一篇小论文来研究这个母题。
如果硬要总结一下这故事有什么意义，不如说根本没有意义。
不过，
嗯，他也很喜欢这个故事。

现在似乎和跟一个清醒的普通人随便唠嗑谈天说地并没有什么区别。
好吧，其实还是有的，至少她肯定不会这么健谈。

随着记忆一步步回溯，终于再次来到了当年事故发生之前。
“……当时爸爸在高速上开得好好的……一辆大卡车、卡车……”
她的神情突然扭曲了，言语也开始破碎无措起来。身子一下蜷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
记忆到了关键的节点。
之前每次都是到了卡车刚刚出现的时候，回忆就被迫中断，她会自行强制清醒过来。
这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在剧烈抵抗。
治疗也因此陷入僵局，再难前进一步。
他当然知道，那天傍晚有个卡车司机醉酒之后在高速上突然变道，雪天路滑，导致后面的轿车躲闪不及车毁人亡。
并且车上所装载的几吨重的建筑材料倾撒到了路中央，造成了连环追尾的恶性事故以及长达十五小时的交通堵塞。
临近年关，正是不少人返乡的高峰。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加之死的又是本市首富的独子。当年网络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H市新闻报纸上自然是大书特书，连篇累牍地进行着报道。

少女躺在沙发上，身子不断扭动挣扎，泪水肆意横流，却远远没有醒来的迹象。
难道这次终于……可以更进一步了？
尽管他已经获悉了事情的始末，但痛苦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与其捂着等它溃烂直至蔓延全身，不如尽早剜去毒疮。
如她能亲口说出，治疗才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他们事先有定过暗号的，以防她进入深度催眠状态后迷失自我。
少女痛苦的模样令人格外揪心。
现在，要不要唤醒她？
他动摇了。
唤醒，很可能会错失良机。
不唤醒，谁知道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会持续多久，一旦造成二次创伤，后果会更加难以预料……
就在这时，她突然长呵一口气，双目大睁，竟直挺挺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以为她醒了，在她面前试探性地挥了挥手，毫无反应。
“喀啷、喀啷”一时间，屋内十分安静，只剩下钟摆不断摇晃。
她保持僵坐的姿势，纹丝未动，足足半分钟。
这种诡异的状态下如果强行将其唤醒，反而可能会出事，不如看看接下来她有什么反应，然后顺势疏导。
“那辆卡车上全是建筑用的钢筋材料，爸爸猛打方向盘，还是没来得及，撞了上去。”她突然开口，语言间再无半点情绪起伏。
“卡车后面的集装箱门被撞烂，钢板和钢筋朝我们飞了过来，直接削开了车顶，爸爸的头不见了。
突如其来的停顿，使室内陷入死寂，只有钟摆在继续“喀啷、喀啷”。
“妈妈扑过来保护我，被无数根钢筋刺穿，其中一根从颅后贯入，破口而出。妈妈的血，沿着那根钢条淌到我脸上。我只受了一点轻伤。”
“然后，天黑了。一直，一直。妈妈的血完全变凉、不再滴、冻在我脸上。然后我被救了。之后睡着。”她的瞳孔已经失焦涣散，言词再难维持完整。

噩梦一般的描述终于结束，他准备着手将她唤醒。
呵……他长舒一口气。
没错，结合录像和案卷的内容来看，大致无误。
但过程太过惊心残酷，以至于无论旁人用什么语气来复现都显得有失妥当。
他悄悄替她拭去脸上未干的泪痕，扶她再次在松软的沙发上躺好。
少女僵硬的肌肉渐渐松弛，呼吸趋于平稳。
只待整点的钟声再次响起，她便能完全清醒过来。
说起来，老师退休之前，他提了几斤玉堂春为他祝寿庆贺。老教授一生清廉，不喜铺张，唯独就好这一口。
于是在老教授家，师徒俩下了几个菜，好生痛饮了一番。
老爷子难得高兴喝了个大醉，跟他透露了个秘密。
他办公室里的那口大钟，起初他也只是个收藏爱好，结果搬家公司送错了地址，只好暂时就先摆那了。本来准备过几天就赶紧搬走的，以免那个声响影响到客户心情，引发焦躁什么的。
不成想，这钟声不仅没有影响，而且对催眠治疗法有奇效，他一连治愈了好几位让他颇感棘手的患者。
只要能将治疗时长限制在一个小时以内。
不过一个小时也够长的了，太久了反而会对患者不利。
可以说，托这口钟的福，在大大降低了深度催眠风险的同时还将效率一下子拔高不少。
这可是老头子无往不胜的法宝，今后就交给他了。
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
他微微一笑，到底再怎么讲求严谨，老一辈人或多或少还是会信些玄学的玩意。
也罢，反正今儿老师高兴，他也没必要拂他的意。
至于请不请搬家公司来，反正都这么多年了。等有客户提意见了再说吧。

“宗尧。”他正准备翻开问诊记录的手顿住了。
回过头，她依然躺在沙发上，眼睫在慢波睡眠的影响下轻轻翕动，犹如一双即将振翼而飞的蝶。
是错觉么？

几分钟后，整点的钟声再次响起。
她悠悠醒转，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的呆，仿佛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但具体什么内容在醒来的一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净。
还是……什么都抓不住啊。

“华小姐，时间到了。我们下星期再见。你还是尽量保持好心情，如果有什么情况请及时与我联系。”
她的脸上闪过一阵失落。
“宗医生，再见。”
她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裙，并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看不清神情。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三）
华珂走后不久，又来个中年客户，甫一进来，门还没来得及带上，就一个劲地倒苦水。
不是老婆天天对他家暴，就是公司里又倒霉被上司穿了小鞋什么的。
“宗医生，你给评评理，我不要脸的么？瞧我那婆娘把我脸上给挠的……哎哟！”
男人一屁股落在沙发上，没留神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他抬起屁股一瞧，是个亮粉色的小玩意，上面还绕着一圈耳机线。
“啥玩意啊这是？”
“交给我吧，估计是你之前的某位客户不小心落下的。”
他一眼认出了是她宝贝异常的mypod。
也罢，等送走眼前这位大爷，再打个电话物归原主吧。估计到时候她家会派个佣人来取的，不必亲自跑一趟。
无意间，他看到了那只pod的锁屏壁纸。
只这一眼，鬼使神差的，他的注意力便被全部夺走了。
反正那男人每次也就是来找个发牢骚的对象而已，和前一位在难度上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
基本上让人先搁那随意嘚吧嘚，然后他偶尔附和，最后问几个常规问题就好，连问诊记录都不用写太详细的。

那个锁屏图片，是一副街景，画面当中的天气非常晴朗，阳光透过落地窗散射进来，窗外高楼林立，而照片拍摄地本身地势就很高，可以俯瞰小半个市中心的建筑。
这幅街景他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每天都能看到。
那扇落地窗就在他现在所坐的办公桌之后，转过头便是。
他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也没有发掘出任何有关这张照片的线索……她应该从没有在他的办公室内使用过任何拍摄设备，连手机都没掏出来过几次。
难道只是巧合？
男人依旧在滔滔不绝，一只脚还大剌剌地翘到了茶几上。
算了算了，他既然付得起问诊费，就随他去吧。如果有额外设施损坏，到时候在账单明细上另算就是。
他关注的重点依旧在那只pod上。
由于是老型号，只有简单的四位密码。
既然壁纸与心理科办公室有关，抱着随手试一试的心态，他输入了「Psyc」。
取自那位希腊神话里的著名美人、爱神之妻，魂与心灵的化身。
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
他还想了各种变体，或者她的生日什么的。
是该感叹运气好呢，还是她设得过于简单？
意外地简单成这样，反倒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随意翻了翻，播放器里大约有十来首流行音乐，还有一些古典曲目。
但目前只有一首被暂停播放，播放模式被切到了单曲循环——《Like Sunday,Like Rain》。
他一怔。
这电影他家里有蓝光版，前段时间还特意翻找出来重看过一遍。
因为……？

备忘录里几乎空空如也，仅有的一条上这么写着:
“不要忘记，要守时哟!!!”

他继续又翻了翻，没发现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
就是一些照片，照片上有简单的备注。
比如其中一张，拍的正是这只pod套在亮粉色的保护壳里的样子。
备注:新买的小兔外壳，敲可爱。[爱心][爱心]
看来是使用了别的设备拍摄再转存到pod上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绕这么多道工序。
往前查看，图中则是一串檀木念珠摆在桌上。
备注:小傅哥哥去泰国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味道还挺好闻，就是闻久了会头晕。
……
等等等等，一直翻到最早的一张。
是华老爷子的笑脸，前所未有地和蔼慈祥。一反他在企业文化手册或是媒体宣传里惯常展现出的严肃朗硬的形象。
大概是发自真心的吧。
备注:爷爷陪我过生日，希望以后每年都能一起过！
许许多多的照片，附带简单短小的一段描述抑或说是吐槽，偶尔腔调里也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小纠结。
仿佛一场说明完备的个人物品展，或者淘宝买家返图大集合。
她本人出镜的次数则寥寥无几。

钟声再次敲响。
夕阳给整座城市镀上金边，这座黄金般的城市，渐渐绚烂到灼眼。
他顺手拉上窗帘。
“……如果有什么情况请及时与我联系，下星期见。”
他附上职业化的微笑，一边握手送走中年男人。